过了一个钟头，他怀着甜蜜的希望睡熟了。他在梦里看见一铺暧炕，炕上坐着他的爷爷，耷拉着两条腿，正在念他信……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，摇着尾巴……

太阳悠悠升上天空，俯瞰大地万物，阳光洒在小凡卡的身上。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。

“凡卡！”老板娘那尖锐的声音似报警一样地响了起来，“过来，给我把这桶衣服洗了，快点！别拖啦！”

凡卡一挺，就站了起来。这是三个月生活在这里练出来的，凡卡飞奔着。

“你怎么才到！足足慢了5秒钟！”老板娘上来就是一个巴掌。今天她肯定又受气了。“啪啪啪啪”响亮的巴掌拍在凡卡红红的圆圆的脸蛋上。“你下次再迟到，你就惨了！”老板娘凶恶地说。

凡卡抽噎了一下，揉揉眼晴。

他拿出那一点小得可怜的肥皂，搓在衣服上。

他伤心地想。“以前，是多美好啊。以前，我都不洗衣服的。以前，爷爷拿出一个盆子，放上损了一个角的搓衣板，把衣服放上去，好多泡泡。爷爷沾上一点泡沫，点在小凡卡的脸上，小凡卡也在爷爷的脸上画一点。然后，俩人相视一笑，又大笑起来。”

“啪嗒。”凡卡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。

“干什么！哭什么哭！”老板经过于是就看到了。

凡卡只好不哭了。

一天过去，凡卡还是那样被老板老板娘毒打，被伙计捉弄，凡卡又只能挂着泪睡着。“哇！呜呜呜……” 老板老板娘的小崽子又哭了，凡卡又不能睡了。